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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仔熱愛香港地  90後辦敲擊樂團成功靠苦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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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ttps://www.hkcnews.com/article/10094/%E6%95%B2%E6%93%8A%E6%A8%82-%E9%99%B3%E6%B0%B8%E6%A5%AD-%E4%B9%9D%E5%8D%81%E5%BE%8C-10207/%E9%A6%99%E6%B8%AF%E4%BB%94%E7%86%B1%E6%84%9B%E9%A6%99%E6%B8%AF%E5%9C%B0-90%E5%BE%8C%E8%BE%A6%E6%95%B2%E6%93%8A%E6%A8%82%E5%9C%98%E6%88%90%E5%8A%9F%E9%9D%A0%E8%8B%A6%E7%B7%B4 走進葵芳一棟工業大廈,走廊縈繞著敲琴和鼓的聲音,記者憑聲音導航便能找到陳永業的敲擊樂團大本營。單位外貼著黑色隔音棉,推門而入,千多呎的房間內各人正在專注他們的音樂領域。這個共有10多個後生仔的組合名叫「篋敲擊樂團」,「篋」一字來自陳永業的英文名Gip,「坊間已經好多香港乜乜乜樂團,我又唔想咁普通......」他們一班90後成員,正籌辦一個「玖拾。候」音樂會,將會用敲擊樂表演「Kowloon Hong Kong」、「紅日」、「香港地」、「喜歡你」等屬於香港人的流行曲,還有其他古典音樂。

創辦「篋敲擊樂團」、23歲的陳永業,不是狀元尖子、也不是音樂神童,他走着走着的每一步,都是靠他雙手苦練前進,如維多利亞港兩岸那一個個的「香港仔」。

「篋敲擊樂團」成員和陳永業志同道合,他們辦「玖拾。候」音樂會,為何會選擇演奏被一些人視為「老餅」的本地歌曲?「這些都是代表香港精神的歌。」陳永業說,留意到近年社會氣氛低迷,人與人之間容易因為政治議題不咬弦而「unfriend」對方。他稱,選奏這些歌曲因有感聽眾都是香港人,「聽眾係咩人、咩立場都好啦,都係香港人囉,都係香港呢個精神。」

「玖拾。候」音樂會的英文是「90's on bow」,「拉晒弓㗎喇,射出嚟嘅第一下係啲咩呢?」陳永業希望用音樂告訴社會,他們是一群怎樣的「90後」,「有部份人覺得香港藝術發展開始唔得喇,或者有感以前香港嘅藝術都幾風光啊,但點解咁耐都停滯不前呢。我覺得,在香港靠藝術生活仍可以,我哋想比一個message係:我哋90後呢一班啱啱畢業嘅人,都可以做到嘢。」他們的答案,就在那些耳熟能詳的香港旋律之中。

正如他們在facebook專頁簡介這樣說:「香港90後如今大多都已經大專畢業,投身社會,背負着Y世代的名號終於進入社會的視野。從前人們常說的港孩,正是現步入社會的新一代青年。他們於社會會帶來甚麼景象呢?本樂團凝聚90後香港敲響樂手,以音樂表達我們的共同回憶和對將來的想像。」

「篋敲擊樂團」演奏香港歌曲:

陳永業不是音樂神童,一路走着音樂路全靠個人的毅力與堅持。他來自中產家庭從小與家人住杏花邨,有4兄弟姊妹,爸爸經營一人公司,媽媽是幼稚園老師。「我未出世前屋企都有啲(錢),但回歸後差啲負資產。」他說,父母屬放任管教型,他讀的中學屬「band2尾」,並非甚麼學業尖子。

他記得,中一時體重「超肥」,沒有興趣玩體育活動,留意到學校有介紹步操學團便走去試試。他這個肥仔在樂團中,一直揹著大鼓擔任大鼓手,一當便是3年:「指揮可能覺得我嘴唇太厚吹唔到其他樂器,(所以)掟咗我去打鼓啦......但可能因為咁,我比人矮啲。」

中學擔任大鼓手期間,陳永業無想過會一直玩音樂,直至中三、四那些年,同學們都在找兼職,「原本最低層次諗,考完(敲擊樂)8級人工高過(其他)part time,係咁樣啫。」他於是花更多時間鑽研敲擊樂,並立志考入大學的音樂系。

從小到大,陳永業的學業成績都不太好,基本功不紮實,他為了考入大學,中四那年便認真學習甚麼是noun、object,課餘時間書寫英文給老師批改。音樂方面,由於中學頭三年只是打大鼓,「其實我係無掂到任何有音嘅樂器,我比起嗰啲一年班學小提琴嘅人,我係唔識睇譜。」他唯有加把勁惡補,每周一次跟老師學習,還在家拿著跟砧板差不多大小的練習板訓練,一日4小時,雖然敲打練習板不會發出音樂,但敲打時還是有「撻撻聲」,試過練到凌晨兩、三點,突然聽到有人大叫「嘈夠未呀」,他形容那段時間最辛苦。

一年後,陳永業成功由敲擊樂5級考到8級,終於符合資格可以兼職教學生,達成他部分目標。但學業還是難以追上,中六的公開試6科取得21分,中、英文只得2級,未符合入大學要求,唯有先報浸會大學副學士,修讀音樂系。

陳永業大部分同學,都是由小一開始玩敲擊樂,經驗十足又玩過好多樂曲,「佢哋一收到份譜會話:『唓,又係呢份啊』、另一個又會話:『係啦又玩,咪玩過囉』,我無出聲,因為我全部都無聽過。」他有次向師兄請教他睇譜的速度是否較慢,師兄直說:「係啊,玩咁多年敲擊樂嘅人嚟講,你應該真係睇譜最慢嗰個。」他頓時失落了一會,但也意識到師兄不是說空話,唯有咬緊牙關繼續苦練,盼望一天會有好成績。

讀副學士期間,不知哪兒來的勇氣,陳永業在二年級時、2014年報名參加意大利國際敲擊樂比賽,由Italy Percussive Arts Society主辦,在樂界有名。當年有來自希臘、意大利、法國等70多個國家、300多名音樂好手參加,他旨在認識更多人及感受氣氛,沒有想過獲獎。但他也做足準備,比賽前大半年開始苦練,「學校早上8點開,我就8點返到,5點放學繼續練習,至晚上11點保安熄冷氣,12點趕人走,一星期7日,這樣日復日過了超過半年。」他憶述,有時候保安沒開門進來檢查,只靠門上的一道小窗口窺探房間有無人,他便關燈先躲起來,待保安離開後再開一盞小燈繼續練習,「學校有體育館沖涼啊,這樣可以練至翌日早上8點。」

除了堅持不停練習,陳永業還想到要聯絡比賽歌曲的作曲家,「我覺得首歌嘅意思問番作曲家最清楚,如果貝多芬未死嘅話,你都會信貝多芬講。」、「敲擊樂喺21世紀先興起,我表演樂曲嘅作曲家應該都未死。」人海茫茫,他想到了「facebook大神」。大神沒有令他失望,他找到大部份的作曲家,有些是大學教授、有些是退休人士。就這樣,他拍攝個人打鼓的片段給作曲家看,部份人有回覆給他貼士改善。

經過近一年的奮鬥,終於比賽來臨。陳永業記得,賽事在意大利一間酒店舉行,場地卻是選手們的一大挑戰。「酒店同音樂廳練習唔同,平時會裝隔音棉吸音,令聲音更清脆、清楚,但酒店係無呢回事,酒店啲牆會令啲聲反彈,所以定音鼓一打就會有『宏宏宏』嘅聲。」他試用過6至7對鼓棍後仍覺得效果未如理想,為此焦急,唯有打電話給在香港的老師求救,幸好老師在清晨5時收到他的來電也沒有怨言。

陳永業沒有期望過能奪獎,但當聽到司儀宣布他獲得冠軍那一刻,實在喜出望外。「我諗有幾個人真係好叻,可能喺鼓棍上揀得無咁準確,或者嗰度有啲失分。」獲得最高殊榮的他得到500歐元獎金,以及跟其他樂器組別冠軍合奏歌曲的機會。不久之後,他亦成功由副學士升上浸會大學音樂系三年級,當上真正的大學生。

凱旋而歸,學校、老師固然笑逐顏開,陳永業開始代表學校表演。他由不懂看譜、刻苦練習到越洋奪魁只在一、兩年內發生,事情來得太快、樹大招風,「會令其他同學唔開心,或者一啲師兄師姐唔係咁開心,因為佢哋始終讀得耐啲。」他試過奪獎後在某次表演前一天,發現定音鼓凹陷、調音板壞掉。老師安慰他:「你估我讀演藝學院嗰陣無呢啲事咩?你估我而家喺職業樂團無呢啲事發生咩?一樣有。」他視這些事件為學習,亦理解到表演者有責任如常演出,於是放下情緒化身技工,把不能動彈的調音板拆出來,前後反轉裝嵌,雖然調音標變得向外反,但大約也知道調得是否準確。

陳永業指,大型敲擊樂團有過百種樂器,而他成立的「篋敲擊樂團」只有逾30種。他認為學敲擊學,「只需一個板,控制到支鼓棍或者琴棍就可以」,因為學習的是那種邏輯、模式。他以馬林巴琴及顫音琴為例,兩者分兩層琴鍵,像鋼琴一樣分為黑白鍵,琴手只要明白琴鍵的音域,即使他們對調彈奏亦沒有問題。

陳永業在音樂路上的不同階段,抱着敢作敢為、努力不懈的精神。他目前是一位敲擊樂老師,到學校教導學生。他成立「篋敲擊樂團」希望剛畢業的年輕人能繼續追尋「敲擊夢」,因為一旦放下手便變得不靈話。他引述有團員指,若沒有這個樂團,生活可能只有教學,沒有演出的機會。

他們今次演奏本地歌曲,就如「香港地」的歌詞一樣:「同熱愛這片土地」。他們雖不會高歌,卻能敲出「跌得起輸得起」、「香港仔仍然係香港仔」的神髓。

「玖拾。候」音樂會將在3月2日舉行,詳情可參考Facebook專頁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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